霸道蛋蛋

愿三次元的生活与二次元一样理想美好

安歌同人【似苦似甜】(1)

蛋泥,我来交同人啦~~


原著属于@米酒蛋泥  OCC属于我


——


“哥哥,时间到了快陪我玩!” 


奶声奶气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安寄远小小的身影溜进房间,头上的椰子头随着他兴奋的小脚丫一蹦一跳。他奔至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红木床边,奋力地伸出小爪子朝床上的人一顿狂拍。


“哥哥!”


“哥哥哥哥!!”


“哥哥醒来!!!”


终于,床上的小身影在安寄远努力不懈地一顿狂叫后,微微睁开双眼。


安寄杭犹如小虾米般地蜷缩在床,手里抱着一个与他格格不入的胡萝卜造型枕头,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吸气。


嘶~胸口好疼…… 


“小远,让哥哥再休息十分钟好不好啊?” 安寄杭声音还透着一股稚嫩,夹杂着些许的虚弱,让旁人听起来感到怜惜。


“不行!你明明答应我时钟走完一圈后就陪我玩的!现在已经超过一圈了!你不守信用!” 安寄远激动地跺着小脚丫表示自己的不满。


年方三岁的安寄远没有分辨能力,判断不出他的哥哥正处于不舒服的状态,对于安寄杭的病更是一无所知。


安寄杭一脸无奈,“那你的作业写完了吗?”


安寄远举起本子,“早就写完了!”


安寄远上幼儿园小班未满一个月,老师布置得最频繁的作业无非是学写自己的名字。心浮气躁,急功近利的安寄远早在课室里草草完成了。无论三岁还是二十三岁,犹如鬼画符的字体在安寄杭这里显然是不可能过关的。安寄杭明白弟弟的年龄不可能把字写得如打印出来般地完美,但是至少不是把写字当绘画一样乱涂鸦。


在安寄远的哭声下,安寄杭无情地把那一页布满字迹的纸全擦了。


这个作业对于两岁就被哥哥握住小手手把手练字的安寄远而言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任务,只要他肯沉下心来专心写字,加上反复擦拭不满意的,确认自己的字体可以达到哥哥的标准,写完二十遍的‘安寄远’,墙上的时钟竟然才转了一百八十度。


安寄远从小凳子站起来,忍不住走到书房门口踮起脚尖伸手转动门把,犹如家里想跃跃一试开门的猫咪,脑海里忽然响起哥哥的声音。


“一个小时,你认认真真地写完作业,哥陪你玩。”


听见哥哥肯陪自己玩,安寄远用小手胡乱擦拭脸上的泪水,瞬间不委屈了,“一个小时是多久?” 


安寄杭搂过安寄远小小的肩膀转至书房三点钟的方向,指着墙上复古的挂钟解释,“等长长的分针走完一圈就是一个小时,如果没有超过一小时离开书房或是不认真写作业就取消,明白了吗?”


安寄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出奶呼呼的右手,折起中间的三根手指,露出拇指和尾指,“小远会认真写作业的,哥哥不可以骗人!”


安寄杭无奈又宠溺地和弟弟拉勾勾盖章,“哥答应你。”


两只小手交叠在空中,勾勒出兄弟俩最存粹美好的时光。



安寄杭胸口的闷痛并没有因为短暂的休息而缓解,此时还有比胸痛更让他感到恐惧的症状。


安寄杭时常因为胸口疼痛而不敢用力呼吸,肺泡得不到足够的氧气交换,加上心室间的一个小孔导致原本应该从左心室通往主动脉到身体所有部位的含氧血液向右心室分流,身体的细胞长时间得不到足够的氧气。


安寄杭攥着枕头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强忍住疼痛,用力地往肺里灌气,犹如溺水般的窒息感才得以缓解。


明明是温度适宜的房间,安寄杭浑身被汗水浸透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水鹌鹑。


遵守承诺是安寄杭从小培养安寄远的基本教养,既然对安寄远的要求是如此,那么他便不能打破规则。


安寄杭犹如年迈体弱的老人,缓缓坐起身,右手朝自己的左胸房按了按,随之从安寄远手中接过本子。


‘安寄远’三个字歪歪斜斜地挤在每个格子里,尽管字体依然称不上工整,不过从几乎快破洞的薄纸来看,安寄杭知道他的弟弟尽力了。


安寄杭把本子还给安寄远,“下一次还敢敷衍了事吗?”


不明白什么是‘敷衍了事’的安寄远从小就被灌输问话必答的观念,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玩,全然忘了哥哥说过别不懂装懂,于是就‘敷衍了事’地顺着话回答,“不敢了不敢了!”


对比身旁肉呼呼白嫩嫩的安寄远,安寄杭迈出如筷子般的双腿下床到角落衣柜换下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如刀削般锋利的下颚线,突兀的锁骨,纤细的胳膊,羸弱的身躯,不符合年龄的身高都充分说明了他的健康状况。


这段时间是安寄杭病发最严重的时期,严重得多走几步路就会喘,胸口的疼痛更是家常便饭。


“想玩什么?”


“射击游戏!” 几乎没有犹豫地秒答。


上周中医协会的会员到访安家,送了兄弟俩两把模型枪,配有仿真软弹还可以拉栓抛壳。十有八九的男孩都逃不过枪械,赛车酷炫外表的诱惑,作为不止一次被怀疑是过动儿的安寄远毫无疑问对此礼物爱不释手。


安寄远恨不得与枪融为一体,吃饭带着,上厕所带着,睡觉带着。


就在前几天小家伙被自家哥哥发现他想把枪带到幼儿园去,对于安寄远无时无刻都必须背着把枪的举动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安寄杭终于忍不住没收了弟弟的枪支,并加以严厉地警告,取消三天课后玩耍时间,把安寄远都急哭了,扬言这辈子不再跟哥哥好。


冷战了半天见哥哥也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安寄远晚上就忍不住屁颠屁颠地要求跟哥哥睡觉,当然被安寄杭一口回绝了。


安寄杭听见这个游戏胸口更疼了,状态好的时候陪弟弟玩一些不符合年龄的游戏他倒是无所谓。射击游戏总比安寄远无厘头要求玩两人版的‘老鹰捉小鸡’,‘一二三,木头人’或是‘躲猫猫’来得合理许多。


只不过现在——


“我们换个游戏好不好?” 安寄杭好声商量。


“为什么?木好!” 


好不容易三天过去了,安寄远感觉自己已经有一个世纪的时间没碰他的宝贝枪了。安寄杭把安寄远的模型枪连带自己的一起锁进了抽屉里以示公平,当然更重要的是为了防小家贼。


安寄远的精灵古怪总是不断刷新和颠覆安寄杭的想象。举例来说,安寄远挑食的程度是闻名整个安家的,前阵子安寄远为了逃避不吃完饭便不能离开饭桌的规矩,小家伙竟然趁开饭前把饭桌上那讨人厌的胡萝卜炒西兰花整盘端到院子里喂兔子去了。当安笙被管家告知此事时,一时间竟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一直玩一样的游戏不腻吗?” 


“不腻!” 


短短一周内安寄杭陪安寄远玩枪的次数已经不是五根手指头数得过来的,对玩具新鲜感从来不超过三天的安寄远而言,算是旷古未有的事情。


安寄远眸子闪着期待的光芒,炯炯的目光犹如炙热的阳光照耀在安寄杭的身上。安寄杭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拿出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两把一黑一红的M416狙击枪。



朱甍碧瓦,气魄雄伟的安家别墅,花园是基本条件。那是兄弟俩固定的户外活动地点,好处是场地宽敞可以尽情奔跑,坏处还是因为场地宽敞,安寄杭的活动量必须大大增加。


两人玩的游戏非常简单,一人攻,一人守。花园尽头的一颗桂花树下插着一只小旗子,攻方必须抢夺旗子,反之,守方需想尽办法守护旗子。由于游戏人数只有二人,安寄杭放宽规则,从被子弹打中就算出局,改成被六颗子弹击中才算败战。


守方的活动范围限制在旗子五米内,较为轻松,若是守方技术高超,可以利用枪瞄准攻方,在攻方一路向旗子走来之时开枪射击。相反的,攻方是最耗损体力的,除了需要穿越一大片花园到尽头的桂花树抢夺旗子,攻击守方,还需要躲避守方的攻击。


第一轮由安寄杭当守方,毫无悬念的获胜。


碍于身体状况,安寄杭当攻方的时候一般不会选择冲刺,而是结合与生俱来过于常人的智慧和利用花园里的遮蔽物一路掩饰自己到目标区。


与往常灵巧地左躲右闪不同,今天的他犹如巨大的移动靶子,不躲不闪,缓慢地向目标前行。


和哥哥玩游戏必输的安寄远开始还沉浸在击中哥哥的兴奋与成就感,可是当连续三颗子弹都不费吹灰之力击中安寄杭时,安寄远忽然失去了乐趣。


“哥,你都不躲我!” 安寄远气急败坏地跑出守方范围,奶声奶气地冲远处的安寄杭吼。


“抱歉……” 豆大的汗水从鬓角滑落,安寄杭的脸色苍白嘴唇泛紫,呼吸浅促,胸口激烈起伏,乍看之下跟中毒者没两样。


“哥你要认真!” 


安寄杭想要开口终止游戏,安寄远又兴冲冲地跑了回去,不知从哪个电影模仿,小小的一团竟然还摆出了有模有样的姿势举枪瞄准安寄杭蓄势待发。




安寄杭自小便知道自己异于常人,不是拥有什么特异功能,却是一副残缺的身体。虽然他不太明白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其他同学可以尽情奔跑他不行?为什么弟弟的脸颊永远透着健康的红润,而他无论再如何努力吃饭,体检报告里BMI那一栏永远都是赤字?为什么弟弟永远活力十足,体力似乎怎么都无法耗尽,而他只走几步路就好像初学者登上华山一样快断气了。


安寄杭非常珍惜和安寄远在一起的时光,他害怕自己哪一天会一觉不醒,害怕自己会和妈妈一样,毫无预警地与世告别。他今年才八岁,世界上有太多美好奇妙的事物还未探索,最重要的是他想陪伴弟弟长大。陪着他从蹒跚学步的小奶包蜕变成风华正茂,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再陪着他变老。他想一辈子陪在安寄远身边当他的依靠,无论是开心的,难过的,累了,泪了,他都可以是弟弟第一个分享的对象。


是以,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或碰触到底线和原则,安寄杭对安寄远几乎是有求必应。


如果这时候有大人发现安寄杭的情况,定会立即阻止他继续游戏。


安寄杭努力地直起腰板闪躲几颗迎面而来的子弹,扣动扳机对远处的安寄远发出攻击,他不希望弟弟发现自己的状态不佳。


安寄远见哥哥终于认真起来,电量瞬间满格,如打了鸡血般地铆足劲儿。安寄远沉浸在游戏中,嘴里还念念有词,发出‘砰砰’的音效,全然把自己当成了电影里的特工。


随着不适持续地增加,安寄杭立在胸前的枪逐渐向下滑,双腿如灌铅般地沉重,周身的氧气被他大口大口地吸入肺里却仍然无法缓解窒息感。他感觉自己犹如坠入了一片暗潮汹涌的大海,他试着挣扎想要浮出水面,却怎么也上不去。


“哥哥你输了!输了!” 第六颗子弹打中安寄杭的右下腹,被软弹击中的冲击力远远不及胸口的疼痛。


溺水般的痛苦,心脏砰砰直跳像是随时可以跳出胸腔,安寄杭感觉自己的胸口宛如被庞然大物碾压着,吸气也不是,呼气也不是。


“哥哥我赢了!你输了!” 安寄远欢呼雀跃,小小的身体在花园里撒欢,跟脱缰的小野马似的。


见安寄杭站在原地没反应,小家伙化身成一枚小子弹往哥哥的方向奔去,如小狗看见主人回家时的雀跃与热情,直扑到安寄杭的怀里。




尽管安寄远仅有区区十公斤,突如其来的撞击与重力还是使连站在原地都困难的安寄杭不堪重负。


就在地心引力迫使他与大地接吻的那一刻,安寄杭下意识地护着安寄远的头部腰部,俩人如叠罗汉般四脚朝天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多年后当季杭忆起今日,他庆幸自己脚下踩着的是一大片松软的草地。否则彼时的他可能不会是全国首屈一指的脑神外临床专家,B大附院神外第一把刀,更大的几率是为神外乃至心外增添一位棘手的病患。


有安寄杭充当肉垫,安寄远毫发无伤,不过此时的他是懵的。


按照剧情的发展,哥哥应该在第一时间张开双臂接住自己让他狠狠地扑进怀里,今天怎么如木偶一样,一推就倒……了??


是他冲过头了?还是变胖了?


懂事的安寄远立即把自己从安寄杭身上挪开,关心道:“哥哥你没事吧?小远不是故意撞倒你的……”


没事?


这一摔把安寄杭全身的疼痛神经都给唤醒了。


安寄杭脑袋嗡嗡直响,背脊与地面撞击的同时震动着原本在施虐疼痛的胸口,疼痛指数如同把安寄杭的心脏重重挖出来一样。安寄杭痛苦地蜷缩着身体,仿佛被人掐住颈动脉飘在空中,他大口地喘气,空气中21%的氧气含量竟然不足以供给一个小小的身躯。


“哥哥,小远扶你起来。” 安寄远伸出小小的双手使劲吃奶的力气想要拽起地上的哥哥,却只是把安寄杭的家居服从S码扯成L码而已。


地上的小小人儿蜷缩着身体,如受惊吓的马陆虫把自己蜷成一团。


“哥哥,你怎么了?” 饶是安寄远只有三岁,也看得出安寄杭绝对不对劲。


这不是平常的哥哥。


安寄杭从不曾在安寄远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是以,三岁的安寄远是第一次目睹安寄杭发病,他也是从这次的事件开始意识到哥哥同自己和别人都不一样。


见安寄杭不回应自己,安寄远慌了,“哥哥,你别吓小远……是不是小远把你撞坏了……呜哇……” 


哭是安寄远这个年龄最直接表达情绪的方式,如果现在有个分贝仪,安寄远的哭声绝对是足以造成噪声性耳聋的程度。


刺耳洪亮的哭声把胸口疼得七窍生烟,脑袋一团浆糊的安寄杭拉回了一点意识。


安寄杭忍不禁皱起英气的眉头,虚弱地声音从草地上传来,“小远,别哭了,哥没事。” 


安寄远抽噎不止,泪眼汪汪,明亮的双眼眨巴眨巴着,“呜哇……那哥哥怎么没接住小远,哥哥为什么不站起来……”


安寄远跪在安寄杭身旁,双手紧紧攥住哥哥的衣角,眼泪啪嗒啪嗒大滴砸在安寄杭身上,眼泪鼻涕糊满了脸。


安寄杭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响亮的哭声不停传入耳道震动耳膜让他感到烦躁。他自小就忍受不了吵杂声,之前就遇过一次安寄远被父亲惩罚而哭得撕心裂肺,安寄杭为了图清静独自一人来到院子里结果晕倒在地没人发现的事故。


安寄远恨不得马上起身堵上小家伙的嘴,只不过他的身体犹如灵魂出窍一样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胸口的疼痛和台风眼似地扩散,无法呼吸的窒息感更是令他惶恐不安。


安寄杭感觉得到自己的意识正被一点一点地剥削,眼皮越来越沉,慢慢磕着,他努力打起精神,他怎么可以在弟弟面前倒下?


安寄杭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响。


没人天生不怕死,安寄杭也畏惧死亡。每一次发病,安寄杭都会想自己是否再也无法看见明日的曙光,巨大的恐惧如蔓藤攀附在安寄杭身上,不停地爬满侵蚀着他。


比起死亡,安寄杭更害怕的是如果他死了,小远怎么办?


安寄远忘我地恸哭一两分钟,哭声逐渐变小,小小的脑袋才开始运转。


“哥哥,你等我,小远去叫陈伯过来……” 


终于想起来要搬救兵了。


当陈管家抱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安寄远折返花园的时候,安寄杭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


——

这一次没有高级气道,没有CT和MRI,应该可以过关了吧......?


文笔生硬,脑洞很大,写文除了是兴趣之外也是为了练一练中文,毕竟中学毕业后就没有机会接触中文了。


大家看文还是以娱乐为主,下一章还没码好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写完,请耐心等待~


感谢@榴莲气泡水 的图片,当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融化了~


彩蛋是二十年后兄弟俩吃瓜看戏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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