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蛋蛋

愿三次元的生活与二次元一样理想美好

安歌同人【圆满】

5K++文字大预警!

这两天心里一直酸酸的,心疼季杭没能和安笙解开心结。

嘿,所以我来了!


原著属于@米酒蛋泥  OC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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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杭和安寄远接到电话冲进病房的时候,抢救已经进行了第六轮。


兄弟俩都处于脑袋一片空白的状态,明明几个小时前生命体征还平稳,瞳孔反应良好,季杭差点以为父亲可以挺过来。毕竟安笙身为中医师,在养身这方面是做得面面俱到,年过六旬的他,每一年的体检报告竟然比大多数的年轻人甚至季杭还来得标准。


季杭终究比较沉稳,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后,立刻上前和跪在病床上做胸压的住院医换手。


说实话季杭此刻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他只是机械性地一下又一下重复按压,按压的频率,深度早已刻进他的骨子里形成了肌肉记忆。季杭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的事情,把眼前的人当成普通患者,这样他才可以保持最冷静的状态。


兄弟俩比抢救团队后到,团队中的每个人员都各司其职,俩人其实是以家属身份被通知病危的,就算没有他们也丝毫不会影响抢救的进行。不过韩坤明白与其让兄弟俩干站着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抢救,不如让他们参与,至少心里的难受和无力感还可以稍减。


“第五轮了,测心律!” 


相比季杭的冷静,安寄远眼睛红得跟兔子有得一拼,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神在安笙和心电监护之间不停切换,一眼都不敢眨。


心肺复苏的比率为30次胸外按压后球囊通气两次,为此一轮,五轮大约用时两分钟。每两分钟会停下来重新观察患者的心跳,呼吸,以及是否处于可电击心律。


经过了十五轮,安笙的心点图终于从一条直线变成细小的颤动波。


“室颤了,颤了!”


“快,300焦除颤!”


季杭伸出两根手指触摸安笙的颈动脉博。


“没有脉搏。”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重重的无力感,如长途跋涉的旅人。


“换人继续按压!”


“再推一支肾上腺素!”


轮到安寄远上场,被换下来的季杭开始仔细回想,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是减药的速度太快?用药的剂量不对?还是手术环节出了问题?


在季杭陷入思考之时,抢救仍然没有停止。期间除颤了四次,肾上腺素推了无数支,安笙的心律却从可电击的室颤再度回到不可电击的心脏停搏。


无止尽地重复循环,所有人的心都逐渐灰冷了。


大家心照不宣,安笙再度恢复生命体征的可能性比季杭忽然变得开始会哄弟弟还来得小。


韩坤走到季杭身旁,正想劝季杭考虑放弃抢救,床边突然传来安寄远的声音和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咳嗽声。


“爸!爸他有反应了!”


安寄远激动地喊着,他的声音带着兴奋,惊喜,和不可思议。


确实是不可思议,就在所有人认为安笙死定的时候,他竟然开始恢复了脉搏呼吸,血压和心跳奇迹般地逐渐上升。


从睡梦中被叫醒,马不停蹄赶往ICU的季杭身上什么都没有,他大步走向前从安寄远的白大褂里掏出瞳孔手电筒,掀开安笙青肿的眼皮,原本放大扩散的瞳孔竟然逐渐凝聚了起来。


安笙的生命体征恢复,所以抢救停止了。包括安寄远在内,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开始做着善后工作,唯有季杭和韩坤直盯着监护仪眉头紧蹙。


“季主任,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季杭脸色沉重,沉默半响道:“虽然恢复了生命体征和心跳,但是心跳仍然过缓,血压上升至一个点现在又开始逐渐下降。”


韩坤神情严肃,附和道:“是,恐怕没过多久心脏又会开始骤停了。” 


安寄远蹲在床边握着安笙的手,听到哥哥和韩主任的对话,心猛地一怔,站起身来直盯着监护仪看,似乎想查证属实。


“大家都是行内人,季主任心里大概也清楚,安老先生的伤几乎是不可逆的,他的GCS一直再掉,就算再次抢救成功了,终身瘫痪和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极大。我相信安老先生如此德高望重的前辈,宁可有尊严地离开也不愿苟且偷生。虽然这样问有点直接,但是我还想请季主任和你的弟弟慎重考虑,是否要签署放弃抢救书。”


季杭紧抿嘴唇,喉结上下滚动,一时间竟然发不出声音。


休息不超过三个小时的季杭被电话惊醒后,太阳穴不停地咚咚直跳,心脏更是像安装了加速器般快速跳动着。


季杭从医接近十年,给无数个病人发过病危通知,无数次给病患家属讲解放弃急救的条件和原则,以及放弃抢救的必要性。看着病患家属泣不成声甚至对自己下跪的时候,季杭表示理解的同时又觉得他们过于不理智。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任何生物都逃不过地球的自然规律。


从医久了,面对生离死别已经司空见惯,麻木不仁的季杭如今才明白,平时的他是如何用着最冷静的语气对病患家属说出最残忍的话。


他终于感同身受了。


放弃抢救意味着当安笙再一次发生病危的时候,兄弟俩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走向生命的尽头。


“您慢慢考虑,决定好了再通知我,我就在隔壁的会议室。” 韩坤知道这个决定不容易,此刻的他和当初的季杭一样,虽然理解却无法感同身受。


所有的医护人员都默默地离开,把空间留给兄弟俩。原本挤满人群的病房瞬间变得宽敞,宽敞得像是站在一片无垠的雪地之中,看不见尽头,犹如兄弟俩此刻四面楚歌的心情。


病患家属把希望寄托在医生身上。可是当病患家属是医生,而且还是全国首屈一指的脑神外专家的时候,谁来告诉季杭,他该把希望寄托在谁的身上?


他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


他是医生,不是神。


他没辙了。


空气中只剩下呼吸机和监护仪刺耳的声响,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以及病床上毫无血色,和床单快融为一色的安笙。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安笙依旧平静地躺在病床上,面容如此安详,安详得像是睡着了一样。


季杭走到病床旁,蹲下身子握住安笙的手放在自己冰冷的脸颊。


季杭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和父亲有如此亲昵般的动作。


“哥……” 


以往陆白哥和陈伯让哥哥向父亲请安,季杭都像刀架脖子般地不情愿,在安寄远的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看见季杭有如此这般的举动。


“小远。” 季杭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


安寄远站在季杭身后,安静地等着哥哥发言。


“哥想知道你的想法。”


安寄远沉默了许久,季杭没有催促,这是第一次,安寄远问话不答没被季杭训斥。


季杭得不到回应,接着问道:“你和哥的想法是一样的对吗?” 


回应季杭的还是沉默,季杭回过头去看安寄远,他的弟弟早已泪流满面。


从接到通知到抢救结束,安寄远一直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和泪水。


季杭放开安笙的手站起身,转过身把安寄远拥入怀里。


“这个决定是不是特别难?” 季杭的声音像是被碾压过一样,用着只有安寄远听得见的声量说道。


“呜……” 安寄远把脸深深埋进季杭的颈窝,像是忍了许久的孩子,再也憋不住了,放声地在季杭怀里痛哭。


季杭轻轻拍着安寄远的背脊,一下又一下,带着极强的安抚性质,安抚着哭得像孩子般的弟弟。


季杭的眼睛干涩得很,他明明难受得心脏像是被人挖出来一样,却是一滴泪水都没有。


“哥……” 安寄远的声音一抽一抽,“当初你立遗嘱,就是不想在自己毫无生还可能的时候无尊严地苟活着是吗?”


“是……” 这是第一次,季杭对安寄远坦言自己的想法。


“我相信爸和哥的想法一样……虽然我真的很不舍……我……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爸向来不是很健康吗……他为什么要突然跑来找我们……他怎么可以这样……一声不响……如果他没来……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安寄远抽泣不止,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样。


和安笙感情最深的自然是安寄远,他是从小被爸爸宠着长大的孩子。他以为他的父亲至少会看着他结婚生子,结果他连婚都还未结,就得面临如此沉重的选择。


意外之所以称之为意外,就是因为它让一件事情发生得措手不及。


从意外发生到现在,兄弟俩没有真正消化的时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不停推着他们向前走,根本不让他们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们不止是病患家属,他们还是医生,在伤心难过之余,还得保持头脑清醒,想出最佳的治疗方案。


“小远,人生就是如此,不可能任何事情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安慰人是季杭最不擅长的事情,这一句话根本没有任何的安慰性质。


但是季杭却道出了最血淋淋的事实,这一句道理领悟得最深的莫过于安寄远。


在他出生的时候母亲离开了,在他九岁的时候,安寄杭离开了。


现在正值春节,他的第二个本命年,他的父亲也即将离开了……


他的人生从来不曾被自己掌控着,而且那个名为老天爷的家伙似乎与安寄远有仇,任何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都得给他再添一笔,让他一辈子永生难忘。


安寄远双眼肿得跟核桃一样,原本水灵灵的大眼只剩下一条缝,他在季杭的怀里哭了许久,直到床上的人发生了变化。


“哥!爸的手指…动…动了!?” 安寄远正对着安笙,虽然他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眼神却是不曾离开过父亲一刻。


季杭听见安寄远的话,松开安寄远转身看向床上的父亲。


安笙的手指头僵硬地抽动着,眼皮不停地颤抖。


“爸?!爸你是不是听见我和哥在说话!?” 安寄远冲向前,激动地握住安笙的手。


安笙的眼皮抖动得更加剧烈了,他似乎正努力地撑开沉重的双眼。


“爸,我是小远啊!你听得见对不对!?” 安寄远不停激动地叫着,仿佛他再不开口,这一辈子就错过了。


“小远,你先别激动。” 季杭盯着监护仪上的数据,探测安笙的脉搏。虚弱的脉搏、刺耳的监护仪警报都在昭告着安笙的一切往最糟糕的方向迈进。


时间差不多了……


季杭看得懂的东西,安寄远自然也懂,他把安笙的手攥得紧紧,就像小时候父亲温暖的大手紧紧牵着自己的小手横穿马路一样。


“爸你不要害怕,我和哥都在这里陪您……” 安寄远说着,眼泪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温热的液体砸落在安笙冰冷的手,仿佛一滴滴滚烫的沸水。


安寄远的安抚起不了任何作用,安笙的眼皮仍然不停地抖动着,似乎想表达什么。


季杭观察片刻,开口问道,“爸,您是不是有话想说?” 


“我和小远替您做的决定是您想要的吗?您会不会觉得我们不孝……” 季杭苦涩地说着。


安笙从未在乎过自己的感受,可是他却该死的无法忽略父亲的感受。


季杭清楚安笙的喉咙插着管子,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可能性。


“哥,爸回握我的手了……” 安寄远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长满老茧的手。虽然只有微弱的力量,但是兄弟俩知道这是安笙的回应。




“你们考虑清楚了?” 韩坤站在安笙的病床前,同样看见了安笙不停抖动的眼皮以及逐渐往下跌的血压和心率。


“是,考虑清楚了。” 季杭严肃的表情,更是从未有过的慎重。


韩坤把一份薄薄的纸递给季杭,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标题是赫然醒目的《放弃抢救同意书》七个大字。


季杭失去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接过韩主任递来的笔,犹如千斤重。墨色的中性笔因长时间停留在纸上,一层层晕开,像是盛开的黑月季。这是他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次签字,比自己立遗嘱,安寄远动阑尾炎手术的时候还难受千倍万倍。


季杭签过无数份放弃抢救同意书,这是第一次他把“季杭”两个大字落在了家属签名栏上。


签字后,韩坤替安笙拔了管,转而使用高流量面罩给安笙供给氧气。


拔管与插管一样,不是个舒服的过程。


然而就在拔管的过程中,安笙奇迹般地睁开眼睛苏醒了,一直往下跌的生命体征竟然出现了好转的迹象。


兄弟俩对此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回光返照是指人在离世前,突然出现和身体不相符的状态,具体表现为原本昏迷不醒的患者突然之间清醒过来,甚至可以进行交流,这样的现象经常给家属带来患者病情好转的感觉。


作为医者,他们知道父亲的生命正渐渐地走向尽头。


无论如何,至少安笙醒过来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回光返照的机会。


不同于之前像是黑洞般的眸子,安笙此刻的眼神饱满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爸……” 安寄远坐在病床旁的椅子,紧握安笙的手。


刚苏醒的安笙反应非常迟钝,他先是看了一眼眼前的安寄远,随后马上把眼神从安寄远身上移开,似乎在寻找什么。


“爸,您在找哥吗?”


安笙把视线移回到安寄远身上,缓缓地点头。


“哥在外面跟韩主任说话,应该快要进来了。”


话一说完,病房门被推开了。


季杭站在门口,第一眼就看见苏醒过来的父亲,他站在原地,沉甸甸地望着父亲,安笙也望着季杭,两人相望无言。


最后是安笙先开了口,“小杭……”


拔了管的嗓子非常沙哑,像是在沙漠中喝光了最后一滴水,迷路的旅人。


季杭的心跳狂漏了一拍。


多少年?


季杭有多少年没听过安笙如此称呼自己?


“爸……” 季杭的声音苦涩,沙哑的程度和安笙有得一拼。


安笙艰难地抬起右手,示意季杭过去。


季杭双脚如灌铅般沉重,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安笙,在安笙的嘴唇划了两圈湿棉签的安寄远自动自发让出位置给哥哥。


季杭坐下,安笙炙热的目光毫无遮拦地投向季杭,炙热得季杭忍不住闪躲父亲的眼神。


“小杭长大了……” 安笙感慨万千,大概是很少有机会打量自己的大儿子。


兄弟俩都不曾听过安笙用着如此温柔的语气对季杭说话。


人总是在离开之际才会吐出真言,接下来安笙的一番话是季杭从未意料过的。


多年以后季杭想起这一天,仍然不敢相信自己有生之年竟然可以从父亲口中听到这些话。


“是爸太自私了…从以前只想着自己…没有在乎过你母亲…更是没在乎过你的感受……”


安笙脸上罩着面罩,说话模糊不清还带着喘气,季杭必须凑得非常近才可以听清楚安笙在说些什么。


“我其实……一直都非常后悔……从你离家隐姓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从刚才未掉过一滴泪的季杭,眼白逐渐被染成红色,眼眶以迅雷般的速度蓄满了透明液体。


“明明是我带给你一个残缺不全的身体……我非但没有向你道歉……还把罪都施加在你身上……”


“我不喜欢看你......对我......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所以我总会忍不住刺激你......就是想从你眼中找到一丝表情......”


季杭闭上眼睛,冰冷的液体划过脸颊。


安笙不知道季杭不是没有表情,事实是每一次他都非常努力地掩藏着自己的情绪,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在父亲面前爆发。


“小杭……” 安笙大口地喘气,“我不奢求你的原谅……爸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地自私自利……”


“爸,别说了……” 听着父亲对自己的忏悔,季杭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求您,求您别说了……


季杭看不惯对自己放低姿态的父亲,他的父亲应该是那个对自己横眉冷对,嗤之以鼻,永远用着一副淡淡轻蔑的表情俯视着自己才对。


安寄远站在季杭的身旁,眼泪跟关不紧的水龙头一样不停地留着。他一直都非常希望爸爸和哥哥的心结可以解开,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他想过各种各样的场景,甚至他都想好了万一两个木头都不愿意退让,他会鼓起勇气,冒着被打烂屁股的风险当一次和事佬。


他唯独没有想到,他最想发生的情节在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场合发生了。


安笙奋力地摇头,“让我说……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季杭:......


“当年不让你动手术是因为害怕失败……手术同意书那一栏签着我的名字……我怕万一你有什么意外……我成了那个把你推向死亡的凶手……是我太过懦弱……”


季杭生病,安笙选择逃避,然而当安笙发生意外的时候,季杭毫不犹豫地扛起所有风险和责任,把他从死神手中强夺回来。


鲜明的对比,安笙这个做父亲的确实比季杭做儿子的差劲多了。


“手术后我不让小远去见你……是因为我知道……你绝对不想让小远看见你生病的样子……”


其实季杭一直都知道,当初9岁的安寄远能成功地从戒备森严的安家逃出来,自然少不了安笙的放任,安笙也是在给自己一个光明正大探望季杭的理由。14岁的安寄远放学后迟迟未回家,安笙一通关心的电话都没有,季杭难不成真的认为安笙如此没有责任心吗?


当然不是,安笙自然是知道安寄远在季杭身边才会如此放心,因为当季杭打电话通知安笙的时候,安笙一点意外都没有。


他口口声声嫌弃的儿子,在他心中其实无比地成熟,稳重,强大,可靠。


安笙过于爱面子,还和季杭一样木,说出来的话永远都像是一把尖锐锋刃的刀,狠狠插入季杭的伤口。季杭一次次被安笙的言语,表情,甚至是肢体语言给伤得遍体鳞伤,久而久之,他不愿相信父亲对自己有任何的感情,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他已经为自己穿上厚厚的盔甲,在自己的心砌成一道厚墙,不去听,不去想,不去看,这样他才不会那么难受。


如果安笙真的如此十恶不赦,以他的身份背景,妻子离世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二十多年来他却选择独守空房。


安笙拉过季杭的手,他手心的温度和冬天的雪一样寒冷,“小杭……爸正式向你道歉……” 


迟到了十四年的道歉,终于在生命即将画上句号之时宣之于口,面子在死亡面前算什么?


“无论你姓什么……你永远是安家的孩子……永远……都是我安笙的儿子……” 


安笙的气息越来越紊乱,监护仪不停地响着,仿佛在提醒他们时间不多了。


这是季杭第一次在父亲和弟弟的面前哭得毫无形象,应该说季杭不曾在他们面前流泪,“爸,慢慢说,调整呼吸……”


“小远……” 安笙干脆摘下了面罩。


“爸,我在这里……” 安寄远在床边坐下,把手叠放在安笙的手背上。


一家三口第一次如此和谐共处。


“你要听你哥的话……你……行事冲动……做事不计后果……心浮气躁......没有你哥成熟稳重………以后……做任何重大的决定……都必须找你哥商量……”


“爸我知道……” 安寄远的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完,跟不用钱的一样。


“爸也要向你道歉……是我害你……和你哥有了十四年的隔阂……”


安寄远哭着拼命摇头。


“爸明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和乔硕打架的事情……不完全是乔硕的错……我当初只想为你撑腰……因为乔硕受你哥的认可……我想让他知难而退……想让他知道……你安寄远也是有人宠的……结果用错了方式……”


兄弟俩没想到安笙会在这时候提起这件事。


“当初瞿林的事……就算乔硕没来求我… 我也打算出手帮忙了……我安笙的儿子……外人一个都欺负不得……”


因为这件事,乔硕现在看见季杭跟看见鬼一样,结果安笙却说没有乔硕他也会帮忙摆平......


乔硕彻头彻尾当了个冤大头。


还是如此那般霸道的语气,现在却虚弱得快听不见了。


安笙的生命体征逐渐地往下跌,他自己仿佛也感受到生命正在流失。


“替我向乔硕道歉……”


“爸我会的……”


“压岁钱……我放在书桌的第一个抽屉……红包封有你们的名字……”


安笙的提醒才让兄弟俩想起今天是大年初三,家里挂满了喜庆的装饰,季杭这三天都待在医院里,一眼都来不及欣赏。以后估计也没有心情欣赏了。


安笙的体温逐渐下降,像是被丢进冰窖一样,“对不起……爸没有办法陪你们过年了……”


兄弟俩的眼泪争先恐后地夺出眼眶,泪阀像是被按了开关,安笙的眼角也不自觉划落了一滴泪。


“你们兄弟俩以后要好好的……” 


安笙的呼吸就像一条被拍上岸的鱼,监护仪上的血压跌至30/10mmHg,心率只剩下三。


“你们是爸……的……骄……傲……我……”


哔————


刺耳的声响划过,中断了安笙的声音,同样终止了那个为自己活了大半辈子,到最后才幡然醒悟的生命。


兄弟俩的手仍然紧握着父亲,他们再也没有机会知道安笙最后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季杭发现原来他要的就是那么简单,季杭等了快半辈子,最后安笙用了自己的生命换来儿子心中的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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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结打开了, 遗憾弥补了,安笙你终于可以安心去领盒饭了......


我的文笔有限,很多脑海中的想法未能化成文字写出来,尤其是季杭内心的挣扎,复杂的心情。

这纯粹是我的个人脑洞,就是想帮季杭弥补遗憾。我认为现实生活已经有太多的遗憾了,所以不希望小说里的虚拟人物也活在遗憾中。


本人虽学医,却是个半桶水还未毕业的菜鸟,所以大家看文还是以娱乐为主吧!


知道蛋泥最近很忙,记得要好好休息!



看完之后,大家还是继续等着蛋泥的刀吧。不过也别太刀啊,蛋泥使劲去虐一虐隔壁的景家小少爷好不好?安家兄弟俩都成为孤儿了,你还舍得继续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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