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蛋蛋

愿三次元的生活与二次元一样理想美好

方舟同人 【小小男子汉】

蛋蛋的第二篇同人文~~


原作者 @米酒蛋泥 

 

长文大预警!

——


“小叔,小叔!” 


方舟刚从医院回来吃着大哥为自己留的爱心夜宵,听见小孩的叫声,餐桌上的景至微微蹙起眉头,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墙壁的挂钟,指针指向十一点四十五分。


小孩的教养礼仪一直是景至最注重的,大呼小叫在景家是禁忌。


“爸,小叔……” 


景朝显然没有预见父亲也会在饭厅,刚才到小叔的卧室找不着人,看到楼下亮着灯,才想着到楼下寻人。


“怎么了小朝?几点了还不睡觉?” 


景朝一直以来都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稳重,虽然才刚过六周岁生日,眉宇间却已经有少年老成的味道,总是带着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是方舟少见的。


景朝找到方舟,像是看见救星一样,也顾不上父亲在一旁阴云密布的脸色,双手拉着方舟,焦灼地说,“小叔,小夕好像生病了,他身体好烫……”


四岁的景夕从小就拥有自己的卧室,但是他就爱跟哥哥挤一张床,打都打不走。虽然景升鸿曾经斥责过两人睡一屋的行为,但是想到小孩白天的学习量、活动量是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所以只要景升鸿不在家,两位父亲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小朝别急,慢慢说。”方舟双手搭在景朝的肩上,安抚小孩慌乱不安的情绪。


“小朝睡觉到一半发现很热,以为是空调坏了,睁开眼睛才发现热源是小夕这里传来的,他一直在咳嗽,似乎很不舒服。”


景夕睡觉喜欢和景朝挤一个枕头,像个八爪鱼一样缠着景朝。景朝往旁边挪一寸,景夕就跟着挪,直到景朝都快掉下床了。景朝满是无奈,自己的弟弟只有自己宠着,所以也就任由他了。


方舟和景至对视了一眼,随即站起身,“没事,小叔在呢,小叔去看看。”


景朝这才看了一眼对面的父亲,他知道刚才自己的言行举止是父亲的大忌,可是发现弟弟生病的景朝根本乱了方寸。


“爸,小朝……” 


“行了,先去看看弟弟。” 景至拍拍小孩的脑袋,跟着方舟一起上楼去。


方舟回房间拿了医药箱马上来到景朝的卧室。诺大的床,被窝下隆起一团小山丘只露出了半颗毛茸茸的脑袋,单看这副模样,方舟就知道小孩真的病了。


景夕是个怕热的孩子,可怜的被子永远只有被踢下床的份,每次被家里的长辈撞见轮番责骂都不为所动,直到景臻拿板子拍了几记,小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盖上被子。


方舟把医药箱放在床头柜,轻轻地掀开被子,景夕像个小虾米一样蜷缩着小小的身体,白皙的脸蛋儿跟个喝醉酒的老头儿一样红扑扑的。方舟伸手往小孩头上探去,手背刚触上,眉间瞬间铺满了千沟万壑,脸色随之严肃了起来。


方舟打开医药箱拿出体温计甩了甩,看了初始温度后,放进小孩的胳肢窝里。


“嗯……” 景夕被冰冰凉凉的体温计吓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乖,量一下体温。” 方舟一手夹紧小孩的胳膊,把焉了吧唧的小孩扶起来坐在床上。


景夕病恹恹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看清楚房间聚满了人。良好的世家教养让他即使在头疼得像是被锤子锤的情况下还是第一时间用着沙哑的声音叫人,“大伯,小叔,哥……”


景至微微颔首算是回应,方舟坐在床边拿出听诊器,“小夕,告诉小叔哪里难受的?”


景夕还在疑惑怎么一堆人突然聚在房里,余光瞥见方舟的医药箱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药瓶,还有不同容量的注射器,各种尺寸的针头。


景夕大脑的警钟敲响,困意全数尽褪,马上把警戒状态调至最高级别,“没,没有……”


方舟搓热听诊器伸进小孩的小睡衣仔细听着心音肺音。胸口没有起伏、心跳还越来越快,怎么那么奇怪?抬起头看,只见小孩憋得满脸通红像只煮熟的虾子。


“小夕你干嘛?呼吸啊!”


肺泡没有氧气交换,体内的氧气含量骤然下降,终于让景夕忍不住“呵”了一声吐出了憋着的一口气,再气喘吁吁地往肺里灌氧气。


天真的孩子害怕他的医生叔叔会听出什么问题而紧紧滞住呼吸,殊不知这个举动根本是弄巧成拙。


方舟瞪了小孩一眼,拿出压舌板和医用手电筒示意小孩张口,双手又在景夕的头颈,双侧耳后按压。


“啊!嘶……” 景夕忍不住痛呼一声。


“疼?” 方舟神情严肃,认真严谨,没了在家时候的轻松惬意。


“嗯.........没有,不疼!” 


方舟眼眸深邃,危险地眯起双眼,像个伦琴射线一样把景夕看得一顿发毛,“说谎可是要挨打的。”


景夕:……


无论如何不可以承认自己不舒服就对了,否则那医药箱里的注射器一会儿就扎在肉上了。


景朝像个小警察一样,眼睛一秒不移地盯着弟弟,景夕的胳膊一直有意无意地松开,看着小叔似乎没发现,景朝在景夕的体温计快掉下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小夕别动!” 


方舟当然知道小孩耍花样,景夕是景家年龄最小的孩子,也是最调皮任性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方舟看了一眼体温计,重新调整好位置,不紧不慢道,“在动一下就换个地方量了。”


这句话一出,景夕愣是不敢动了。


五分钟后,方舟看了一眼体温计眉头紧锁。


方舟根据小孩的体温,临床体征和他方医生丰富的临床经验向沙发上的景至报告,“大哥,小夕高烧39.5摄氏度,嗓子红肿伴有咳嗽,呼吸略微急促,颈部淋巴结有肿大的现象,初步诊断应该是扁桃体发炎了。”


景夕心头一怔抿紧小嘴唇,他什么都没说,小叔还是那么准确判断了他的症状,不愧是方主任。


景至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听完方舟的话更是镀上了一层霜。


“小夕下午吃了多少荔枝啊?” 景至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景至问的是景夕,眼神却是看向景朝,小孩被自家父亲大人看得头恨不得埋进胸腔里。


时间追溯到景至下午回家的时候,听云姨说她买了荔枝,想着两位弟弟爱吃,景至便想留一些给他们当作饭后甜点。结果来到厨房,筐子倒在冰箱旁的橱柜里,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颗荔枝,要不是家里的安保系统还亮着绿灯,景至差点以为家里进贼了。


景朝三岁就悟出了在父亲面前撒谎从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况且景朝觉得自己的父亲就像在电视里看见那些犯人脑袋上被装了一堆电线的测谎仪一样。


是以,景朝不敢撒谎,坦诚道,“三个……” 


“哦,是吗?”景至语气算不上严肃,甚至连音量都没提高,却把两个小孩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景至这一句话明显不是疑问句,景朝心里一怔,不是三个?难不成弟弟又偷吃了?景朝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景夕心虚地躲避哥哥的目光。


景朝明白了。


从他记事以来就被灌输了这个铁一般的思想观念,弟弟的一切,无论是非对错都是他做兄长的责任。


景朝双手规矩地垂放在身侧,态度恭敬地向景至深深鞠躬,“爸对不起,是小朝没有照顾好弟弟,小朝该罚……” 


景夕不知道大伯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偷吃荔枝,他只知道哥哥低眉顺眼认错的样子让他很不乐意。


高烧中的孩子原本看着还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现在却像是被注射了肾上腺素一样,一股劲地从床上跳下来澄清,“不关哥哥的事!哥只给我吃三个,是我瞒着哥偷偷吃的!” 


说得太激动,景夕喉咙一阵瘙痒,呛咳了起来,咳嗽声满是痰。


方舟给小孩顺背,看着景夕像泼妇骂街的行为嗔骂,“小夕,你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


方舟替景夕感到庆幸景臻还在公司,景臻最看不得晚辈顶撞长辈的行为,尤其对象是他最尊敬的大哥。


见人光着脚丫,方舟眉眼倏地一沉,脸色更是冷了八度,一巴掌拍在小孩的小腿肚,呵斥他把拖鞋穿上。


方舟是景家最没有长辈样的长辈,可以和家里的小孩打成一片,会瞒着两位哥哥给小孩偷买垃圾食品。因此景夕从小就和方舟亲,小叔不会对他动辄得咎,还会陪他打游戏。从前和他嬉笑打闹的人忽然板着脸训斥他,让景夕像泄了气的皮球。


景夕穿上拖鞋讪讪地垂下头,恢复了六分恭敬,三分倔强和一分心虚的态度,“大伯对不起,小夕不该出言无状,但是真的是小夕偷偷吃的,哥哥不知道……”


“那你吃了多少?” 景至把目光移到了景夕身上。


小孩支支吾吾的,“我,我,小夕不记得了……” 


“嗯?” 带着警告的一声响起,沙发上的景至仍然面无表情,但是骨子里的强大气场还是让发着烧的小孩浑身起了颤栗。


“十个……” 


荔枝是景夕的最爱,景夕之前一连吃了五个,嗓子就疼了三天。是以,每当家里有荔枝的时候,景朝就会像防贼一样把荔枝藏起来,只留两个给弟弟吃。两个荔枝显然无法满足小孩的食欲,景朝受不了弟弟的软磨硬泡,又给了他一个就赶紧把荔枝收起来了。可惜六岁孩子的身高实在无法把荔枝藏在高处,还是让景夕趁哥哥回书房写作业的时候像个小猴子一样偷偷溜到厨房偷荔枝。


“你爸说你可以吃几个?”


景夕沉默不语。


景至突然严肃起来,抬高了声量,“不会回答!?”


周身的空气仿佛都被景至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气给凝固了,就连路过的蚊子都想调成静音模式,深怕殃及池鱼。


景夕胆怯地看了一眼不苟言笑的大伯,不敢再继续沉默,“两个……”


自从因为吃荔枝而嗓子疼之后,景臻最多只让景夕吃两个荔枝。景朝让弟弟多吃一个已经觉得自己犯了滔天大罪,听见景夕吃超出了二叔规定分量的四倍,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愧疚和自责瞬间排山倒海涌上心头。


“爸,小叔,小朝大意了,是小朝的错,小朝请罚。” 景朝站姿笔挺,眼眸深稳,语气坚定,没有委屈,没有推诿。


“大伯,是小夕……”


“行了。” 听着两个孩子想抢功一样,景至还没有狠心到小孩还病着的时候惩罚人,就算要罚也轮不到他动手。


景至看向方舟,“怎么治?”


方医生的脑海里早已拟好了治疗方案,应答如流,“先打一针退烧,用青霉素消炎症,喝止咳糖浆,如果烧还不能退,明天一早我再带他去医院查个血象。”


方舟的医嘱像个导电体,让刚才还勇于认错的孩子浑身跟通了电一样,瞳孔在眼眶里打了一轮壁球,身体像是被冻僵,头皮发麻,他此刻多么希望自己只是出现幻听,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景夕惊恐万分,颤颤巍巍伸出小爪子拽着方舟的衣角,不由自主地结巴起来,“小,小叔,小夕不想打针……” 


要说以前在景家最讳疾忌医的是景臻,在景夕出生之后他也只能屈居第二。


还记得婴儿时期的景夕被带到景江医院打疫苗,别的孩子在扎针的时候哭过一下就没事了,景朝更是连泪水都不见一滴。景夕小朋友却是在踏入医院后,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哭声从未间断过,像个警报器一样不停地响,让带着孩子打疫苗的景臻受了不少于上百次的注目礼,恨不得直接打晕小孩。


不仅如此,打针后的景夕,眼泪更是从洗脸盆的水龙头变成了维多利亚瀑布。从医院一路哄到回家的半个小时后才停止哭闹,让景至时常调侃自家弟弟,他的儿子青出于蓝胜于蓝,把景臻噎得无言以对。


自从在医院这样哭闹之后,景夕就不再被带去医院了,疫苗都是方舟从医院带回家亲自给小孩打的。长大一点的景夕更是明白了尖锐锋利的针头穿过皮层扎进肌肉的滋味,每一次看见小叔提着医药箱走向自己,就会开始四处躲藏。躲衣柜,躲床底,躲桌底,躲浴室,甚至还躲进洗衣机里,次次都要景臻把他揪出来架着他才可以让方舟顺利完成注射疫苗的任务。


均衡的饮食,健康的作息让小孩的身体素质一直以来都保持在极佳状态。偶尔来个小感冒,喝药水,睡一觉隔天就活蹦乱跳了。


因为生病而打针是景夕的第一次。


方舟蹲下身与景夕平视,好声相劝,“小夕,你现在发着高烧,吃药效果不大,小叔答应你小叔会轻轻的好吗?”


只有四岁的孩子还不懂得掩饰情绪,马上红了眼眶,稚嫩的声音染上了哭腔,用力地晃着小脑袋抗议,“小夕不想打针,小叔不要给小夕打针好不好……”


看着景夕小委屈的模样,眼眶像个蓄水池一样迅速蓄满了透明液体,长长弯弯的睫毛挂着晶莹,红红的脸蛋像颗蕃茄。


针都还没扎上就委屈成这样了,这副无辜又纯粹的神情,方舟看了也于心不忍。


家里最宠两个孩子的绝对非方舟莫属,但是他心里清楚什么事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事情不该妥协。


方舟恍若不闻景夕楚楚可怜的模样,站起身从医药箱里取出小药瓶。


小小人儿见方舟的动作显得更加惊慌失措,身体比脑袋快速地作出本能反应,迈开小步子就要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景朝一个箭步立刻跑到门口遮挡弟弟的去路,“小夕!”


景朝自然知晓景夕有所谓的针头恐惧症,之前景夕在房间打疫苗,书房里的景朝都可以听见他一览无余的哭喊声。


“呜,哥,小夕害怕,小夕不想打针……” 


景夕狠狠地扑进景朝的怀里,双手勾着哥哥的脖子,埋进比自己没有大多少的胸膛哭得稀里哗啦,稚嫩又洪亮的哭声一抽一抽的把景朝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景朝的愧疚和景夕的害怕是成正比的,如果他坚持不给景夕荔枝,景夕也不会如此胆大妄为到厨房偷荔枝来吃。


景朝不知,其实不全是荔枝所惹的祸。换季时节,气温起伏大,身体免疫力难免会出现异常,荔枝让景夕上火,最终才诱发扁桃体炎发生,尤其扁桃体炎是小孩最容易患的疾病之一。


景朝轻轻顺着景夕滚烫的背脊安抚着,他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安慰弟弟。况且,从小被方舟灌输了不少医学知识的景朝如果在这个时候为弟弟求情,定会被好好“教育”一番。


景朝无助地看了一眼小叔,方舟正专心地往注射器吸药液,景朝转而把视线望向父亲,景至从沙发站起身,踱步到门口。


“爸……”


“小夕。” 


“呜哇,哥,小夕不要打针……” 景夕忘情地在景朝怀里掉金豆子,把眼泪鼻涕全都蹭到景朝的小睡衣上。


“小夕。” 


景夕夸张的哭声已经掩盖过景至低沉浑厚的嗓音。景朝无奈地扶着景夕的肩膀把人退出他的怀里,“小夕,你大伯叫你。”


景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转过身子,通红的双眼尽是无辜和委屈地看着景至。


景至自诩是个沉稳淡定,波澜不惊的人,却在看见小孩的委屈模样让他一下想起了景臻小时候也爱这样扒拉着自己耍赖。景夕和儿时的景臻有八分相像,景至眼里泛起了微不可察的温柔和怜惜。


景至不是一个会哄小孩的人,景臻从小就懂得察言观色,景至一个眼神就可以让景臻知道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景朝亦是如此。


在景家,唯一活得最符合年龄的只有景夕了,虽然别的小孩不需要在这个年龄学钢琴,学小提琴,学经济,学金融,学德语,学英语,学游泳,学跆拳道,必须文武双全,样样精通。但是该这个年龄拥有的孩子气,调皮捣蛋,任性,活泼开朗,景夕一样不少。


景至不得不承认,景家自从有了景夕这个开心果,为死气沉沉的家里添了许多的生气和欢乐。景夕不像景朝从小就像个小老头一样,严肃刻板,样样都规规矩矩,根本就是缩小版的老人,一点都不好玩。一个不留意,景夕就会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一蹦三尺高。


都说家里最小的永远都是最受宠的,这句话不假。


景至蹲下身子,看着小孩泪流满面,忍不禁伸手用指腹擦拭孩子的泪水,语气不知觉温柔起来,“听大伯的话,乖乖给你小叔打针,大伯可以考虑不告诉你爸你偷吃荔枝的事情。”


打针和挨板子,无论怎么看,都是打针来得轻松多了。但是小小的景夕从未正式挨过家法,目前为止都是警示性地在他的拍拍几下小惩大戒,所以对于小孩而言,侵入性的注射器自然比非侵入性的板子来得有震慑力。


泪汪汪的双眼清明纯澈,更是倒映出小孩的委屈和无助,“大伯,小叔最听您的话了,小夕知道错了,小夕以后不会再偷吃荔枝了,您让小叔不要给小夕打针好不好?”


景至无辜耸肩,“大伯不是医生,治病这事你小叔说了算。”


“小夕没事,小夕不难受,咳咳咳咳咳……”话还没说完,咳嗽声不适宜地响起。


景至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静如止水,“那你怎么在咳嗽啊?”


景夕原本因为发烧而泛红的脸颊更是红到耳根子去,却还是理不直气也壮地回了鬼都不信的话,“小夕只是呛到……”


方舟准备好针剂棉签放在弯盘里,对着门口的小孩招手,“小夕过来。”


景夕摇摇头,又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撞上了景朝这堵肉墙。


前面是大伯,后面是哥哥,景夕进退两难,他只可以把希望放在决定自己是否会打针的关键人物。


“小叔,小夕求求您了,小夕以后不会再偷吃爸爸留给小叔的甜点,也不会偷偷拔掉小叔种的花,小叔不要给小夕打针……”


方舟听着小孩的供词一愣,怪不得每一次都觉得哥哥留给自己的雪衣豆沙分量越来越少,绿豆汤从锅里倒出来只有半碗,还有花园里养着的非洲堇越来越秃,这注射器拿在手,什么都主动招供了。方舟心里对侄子的小屁孩行为感到无奈,但是现在还不是收拾小孩的时候,他也不至于公报私仇。


方舟语气不容商榷,“小夕听话,过来,小叔轻轻的。”


景朝推了推像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上的弟弟,“小夕去,打针不疼的。” 


景夕拼命摇头,恨不得把自己和哥哥贴在一起,景夕双手紧紧攥着景朝的衣服,仿佛这就是救命稻草。


方舟看了一眼景至,景至心领神会,伸手就要把小孩拎起。


“哥,怎么了?” 景臻一袭剪裁合身的西装站在景朝身后,显然是刚回到家就被楼上的动静给吸引过来。


“小夕发烧了。”


景臻脸上微微带着的笑容在听见这五个字后转瞬即逝,伸手就要探向景夕的额头,被小孩有意地闪躲,“爸,小夕没事……”


景臻看向方舟,询问的眼神明显。


“小夕高烧39.5度,我正要给他打针他不肯打,哥,你回来得真是时候。”


素来沉稳淡定的景臻此时此刻也和普通家长一样,听见孩子烧得那么高,心头一慌,马上要拎起小孩,却被景至一巴掌拍在胳膊上,“去换衣服!” 


景臻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一分钟!”


不到三十秒景臻就穿着一身灰色居家服过来了,没人发现景臻的裤子都穿反了。


景臻弯腰要抱起孩子,景夕拼命往景朝怀里躲去,只恨不得可以在哥哥身上凿开一个洞钻进去。


景夕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景朝身上,“呜,爸,小夕不要打针,哥救我,咳咳咳咳……”


听见小孩的咳嗽声景臻脸色又沉了几分,声音像是南极吹来的寒风一样凛冽,“小夕别胡闹了,不怕烧坏脑子吗?”


四岁的孩子怎么懂得发高烧会带给他什么样的后果?他只知道打针带给他的后果。


“小夕……”被景夕当成树干一样缠住的景朝也心如刀绞,如果可以,他宁愿代替弟弟挨针。


景臻耐心告罄,硬是分开了像502一样贴在景朝身上的景夕,碰到小孩如烙铁一样的温度,景臻内心一惊,不敢耽误马上抱起小孩往床上走去。


景夕牌警报器开始响起,身体像条灵活的蚯蚓不停扭动,“呜哇,哥救我!爸放开小夕!爸爸是坏蛋!小叔是坏蛋!”


无论再怎么懂事,成天跟个小大人一样,毕竟只有四岁,生病让景夕的孩子脾气展露无遗。可惜无论景夕如何努力不懈地像条蛆一样扭动身体,景臻还是一步一步坚定稳定地抱着小孩坐在床边,把他往腿上放。


方舟蹲下身要拉下小孩的kz,景夕像是提前预知了方舟的动作,双手死命抓着裤腰,宛如溺水者拉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放手就必死无疑。


“小夕,放手。” 


“呜哇,小夕不打针,小夕没生病……” 景夕哭得声音都哑了,让景臻听了眼里溢出了满满的心疼。都说小孩是父母的心头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景臻低头看方舟,“一定得打针吗?”


方舟踟蹰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哥,这温度都快奔40了。”


景臻轻声叹气,他的儿子好的不学,学他怕打针。景臻小时候也晕针,不过他没景夕幸运,景升鸿可不惯他这个毛病,经常打到他就范为止,景臻悟出了打针比起家法根本算不上什么,从此再也不敢逃避打针了。景至也从未惯过景臻,讳疾忌医在他这里是大忌,不过要让景臻在孩子还生病的时候惩罚孩子,他做不到。


景臻双手托着小孩滚烫烫的脸,“小夕,看着我。”


景夕哭得涕泗滂沱,红肿的双眼是明亮闪闪的眼眸,倒映着孩子的天真无邪和一览无余的恐惧。


景臻伸手擦拭他的眼泪,耐心地和人沟通,“小夕已经长大了,是男子汉,男子汉是不是要勇敢一点?”


景夕哭得脑袋朦朦胀胀,伴随着父亲恬淡温和的声音入耳,让景夕一时忘了流泪。


景臻见儿子稍微冷静下来,乘胜追击,“你小叔技术那么好,打针肯定不疼的,爸爸就在这里陪着你,如果真疼了,爸帮你教训小叔好不好?还是让小叔重新回医学院回炉重造一下。”


方舟在一旁默默翻了个大白眼,腹诽着:哥,你哄小孩就好好哄,何必赔上你弟弟呢?我一个堂堂的创伤科副主任成了你们二十四小时的家庭医生,整天让我收拾烂摊子!真是我亲哥……


景臻没空理会他弟弟此刻丰富的心理活动,继续哄着怀里的小孩,“小夕是不是勇敢的男子汉?”


景夕啜着泣点头,奶声奶气地说,“小夕是男子汉……”


“是男子汉就不可以害怕打针,男子汉打针还哭鼻子会被取笑的,小夕想不想被幼儿园的同学老师取笑?”


“不想……”


景臻伸手搓揉小孩毛茸茸的脑袋,继续引导,“那就对了,小夕让小叔乖乖地打针,在学校可以跟同学炫耀自己不怕打针,可能还会有女孩偷偷喜欢那么勇敢的小夕呢?”


身为二中昔日的一校之长,拥有教育硕士学位的景臻对于各个年龄孩子成长心理发展的了解是炉火纯青,哄小孩还是非常有一套的。


景夕在景臻的安抚下逐渐冷静下来,景臻把小孩放倒在自己的大腿上,双腿夹紧小孩的双腿,双手牢牢固定着孩子,给方舟一个眼神。


方舟会意,速战速决地拉下景夕的一侧kz,凉飕飕的酒精划过皮肤,让景夕原本因为高烧而发冷的身体更是瑟瑟发抖,tun肌绷得跟墙壁的水泥一样硬。


景夕是真的害怕,不过他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害怕,因为他是男子汉!


方舟轻拍景夕的背脊让他放松,眼明手快地下针。


一阵刺痛从身后袭来,景夕清楚感受到尖锐的针头穿过皮层刺进肌肉的疼痛,原本还拼命压抑住的情绪,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的小孩泪匣子再次被触动了开关,“呜哇,疼!爸爸骗人!小叔骗人!呜哇……”


“乖,小夕最棒了,放松别动,就快好了。” 听着儿子的哭声,景臻的心脏像是被挖走了一块肉一样。


方舟用不到三秒钟的时间把药液推完拔针,这三秒足以让小孩变成泪人儿。方舟用棉签轻轻按压针眼,“小夕好勇敢,再一针就结束了好不好?”


景臻听着方舟的话比怀里的孩子还震惊,“还有一针!?”


“是抗生素,小夕的嗓子发炎了,不消炎他的烧退不了。”


“没有口服的?” 退烧针已经让孩子哭成这样了,消炎针估计可以让景夕哭得把屋顶都掀了。


“我这里只有药丸没有药水,小夕才四岁怎么会吞药丸?”


景臻沉默了。


景夕觉得自己简直上了贼船,偏偏他还动弹不得!


景朝在景至的嘱咐下到浴室淘了温热的毛巾,端来一盆温水又到景夕的房间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


方舟拿起注射器,景夕哭喊着,“呜哇,小夕不要当男子汉,当男子汉太难了……”


景夕的童言童语让屋子里的人哭笑不得,方舟边消毒边哄,“那我们暂时不当男子汉了。”


景夕哭得泪眼汪汪的,天真地发问,“不是男子汉是不是不用打针了?”


“不是男子汉还是得打针,只不过你可以像女孩一样哭得大声一些。” 说完方舟就进针了。


青霉素药性强,随着药液的注入,巨大的疼痛包围着景夕,他像筛糠一样,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滑落,针眼的疼痛跟台风眼一样向周身扩散,那种深入皮下的酸痛就像一颗炸开的鱼雷,蔓延至腰际腿部,上升至大脑皮层,疼得景夕头皮发麻。


景夕把全身上下唯一还可以灵活移动的爪子伸向身后试图阻止让他疼痛的万恶之源,被景臻眼疾手快地抓着,严厉地呵斥一声,“景夕!不可以乱动!”


景夕已经不能用哭泣来形容了,他撕心裂肺地喊着,声音像是要冲破屋顶穿到浩瀚星空突破臭氧层来到宇宙。


眼泪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景臻觉得景夕的每一滴泪,宛如锋利的刀割在他的心脏,看着小孩打针,比自己打针还来得痛苦。无论是血缘至亲或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听着孩子歇斯底里地崩溃大哭心里都会泛起层层涟漪,鼻腔酸胀苦涩。


多年后,那个可以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让景朝为自己缝合伤口,为了瞒着家人硬生生扛着胃出血的五级疼痛跑到大老远医院治疗的景夕,不知儿时的自己是哪里来的娇气?


景朝站在床尾眉头拧成一团半眯着眼,垂放在身侧的手指紧紧蜷着,小小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身体紧绷得像是被人点穴一样,他从来没有看过弟弟哭成这样,就连被二叔教训的时候都没有。


快变成雕塑的景朝突然被沙发上的景至拦腰捞起抱到腿上,“额,爸……” 


“怕就别看。”


景至温热的手掌覆盖上景朝的眼睛,在一旁看着儿子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景至感同身受,从前景臻生病打针的时候景至也是这样的心情。


景朝摘掉父亲的手摇摇头,稚嫩的声音是满满的自责,“小朝不是害怕,是心疼……”


“现在你认为给小夕多吃一个荔枝是疼他还是害他啊?”


自责,愧疚,后悔如汹涌巨浪袭击着景朝。


是他太宠弟弟,对弟弟有求必应,所以当景朝把荔枝藏起来的时候,景夕才会得寸进尺去偷吃荔枝,认为哥哥不会拿他怎么样。


景朝的每一根毛孔都散发着愧疚和歉意,“爸,小朝知错了,小朝一开始认为让弟弟多吃一个没什么,但是就是这样才会让小夕不把小朝的话当一回事,认为自己无论吃多少都没关系,是小朝害了小夕,小朝该罚……” 


聪明的孩子一点就通,景至本应该让孩子好好感受这份愧疚,接受良心的谴责。但是身为一位父亲,他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承担得太多,虽然这是景朝作为兄长和长子无可推诿的责任。


景至清楚区区几颗荔枝不足以发展成扁桃体炎,小孩免疫力比较弱,换季时节本来就容易生病,他只不过作为教育目的把这件事情放大而已。


理论上而言,景朝没有错,景朝信任景夕,根本没料到景夕会趁他不注意偷拿荔枝来吃。但是论兄长的责任,景朝错在没有立足威严让景夕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还有因为疼弟弟而破了景臻当初立给景夕的规矩。


“明白就好,规矩就是规矩,任何规矩都有他背后的缘由,天底下没有一对父母是不想给孩子最好的。小夕喜欢恐龙,只要你二叔看见恐龙模型,玩具,画册,哪一次是没买给他的?就连小夕房间的窗帘床单都是你二叔找人量身定制的恐龙图案。然而小夕那么爱吃荔枝,为什么你二叔只让他吃两个?你想过背后的原因吗?”


“因为荔枝是热性水果,吃多容易上火。”


景至揉揉景朝的头,他以前不爱说道理,总是把景臻打了一顿后景臻还想不通被打的原因。自从多了方舟这个弟弟,初为人兄的景臻每次都是把道理说清了才开始揍人,让方舟被他的二哥收拾得服服帖帖也毫无怨言。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景臻不希望方舟经历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对自己的哥哥不服和产生误会。景至把弟弟教育方舟的方式看在眼里,有了孩子之后,更是潜移默化地改变了。


“待会儿自己来领五下板子,小惩大戒,让你长长记性。当哥哥不容易,你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是,小朝明白。”


方舟终于拔针了,尖锐的针头离开了tun肉,景夕却没感受到多大的变化,疼得他恨不得换个pg和腿。


“好了,没事了,小夕果然是最棒最勇敢的。” 尽管景夕哭得死去活来,景臻还是选择赞扬勇敢打完两针的小孩。


景臻把像湿布一样趴着的小孩抱起来坐在腿上,景夕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景臻疼惜地伸手抹了一把景夕被汗水泪水打湿的小碎发。


景朝见状赶紧从景至身上下来,拿起淘好的毛巾双手递到景臻手里,恭敬地向景臻躬身,“二叔,对不起,是小朝没照顾好小夕才让小夕生病了……”


景臻接过毛巾擦拭景夕满脸的泪水和汗水,他才下班回家,自然不知道景夕为什么会生病,但是听侄子这么一说,必定是有事发生。


果不其然,景朝开始向景臻阐述景夕生病的前因始末。


“是小朝纵容弟弟,才让小夕把小朝的话当耳旁风,也破了二叔给小夕立的规矩,是小朝的错,小朝向二叔请罚。”


景臻静静听完,看向怀里已经停止哭泣,垂着头的小孩,“小夕错没错?”


景夕红着眼眶点点头,声音还染着重重的哭腔,“小夕没听哥的话,哥哥已经让小夕多吃一个了,小夕还不满足。爸,都是小夕的错,您别罚哥哥好不好……”


景臻不置可否,在景夕的脑门弹了一下,“等你病好了再找你算帐。”


方舟撕开儿童退热贴贴在景夕小小的额头上,蓝蓝的一片退热贴还带有企鹅图案,配上景夕水汪汪的眼睛看起来煞是可爱。


“哥你去休息吧,今晚我照顾小夕。”


景朝赶紧凑向前一步,“二叔小叔,让小朝照顾小夕。”


景臻看着在他面前站定的一大一小,瞪了一眼大的,“方小舟你明天,不对,待会儿不用上班了是不是?”


再瞪了一眼小的,“还有你,想被小夕传染?凑什么热闹?”


方舟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说得你好像不用上班一样……”


“说什么呢?” 景臻一记冰冷的眼刀飞过。


方舟在兄长大人面前就是怂,完全没有身为创伤科主任的英明神武,“没,没什么,我是说哥您又不是医生,万一小夕又突然发高烧了怎么办?”


景臻还没来得及回答,怀里的孩子抢先回答了,“小夕不会发高烧了!小夕一个人睡觉,不需要人陪。”


平时要景夕一个人睡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在入睡前其实已经感受到嗓子如刀割般地疼了,却没料到自己会发烧,更加没料到哥哥会直接把家里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医生小叔给找来,让他挨了那么疼的两针。所以,还是自己睡觉最安全,怕黑怕鬼算什么?景夕现在最怕的是拿着注射器的小叔,这个比鬼还可怕。


景臻拍了一下景夕毛茸茸的脑袋,“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没大没小。”


“该怎么处理你告诉我就好了,有什么是你哥学不会的。” 景臻不以为意,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是难得倒他景臻的。


方舟满头黑线,敢情他哥把打针当成什么了?针是扎在你亲儿子的肉上啊!你儿子不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啊!


坐在一旁好整以暇隔岸观火的景至终于优雅地站起身来,淡淡地瞥了一眼方舟,声音也和表情一样淡如白水,“你二哥的儿子让他自己照顾,你去睡觉。”


再扫了一眼景朝,“你也是。”


最后才把视线停留在景臻身上,“有什么事就叫方舟,别逞能。”


景臻对着景至微微一笑,“是大哥,臻儿知道了。”


景臻把景夕领回自己的卧室,反正妻子不在,炎宴和董轶妯娌俩到夏威夷玩去了。


景朝小小的身躯端着比脸还大的盆子来到景臻的房间,“二叔,小朝帮小夕擦身子做物理降温,您去洗澡吧。”


景臻看了一眼时间,“你爸规定你几点必须入睡?”


“十点。”


“刚才你爸又说了什么?”


“爸爸叫小朝睡觉......”


景臻双手盘在胸前看着明知自己的举动可能会为自己带来责罚却还是义无反顾闯进来房间的侄子。


小孩被景臻看得一顿激灵,赶紧把话补全,“二叔,小朝给小夕擦好身子马上睡觉。”


景臻没有再拒绝孩子的好意,他知道景朝愧疚,不让他做点什么恐怕入不了眠。


景夕在景臻的眼神逼迫和方舟的连哄带骗下干了一堆苦苦甜甜的药水,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任由哥哥摆弄。景朝细心地擦拭景夕的身体,小小年龄照顾起弟弟来得心应手,颇有小大人的感觉。景朝给一身汗的弟弟更衣,尽管景朝非常小心翼翼还是不小心磨到景夕的针眼,疼得小孩嘶嘶叫。


景朝看了一眼两侧青豆大的小红点,明知故问,“疼不疼?”


景夕大力点头,摆出最委屈最无辜最可怜的模样,等着哥哥把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景朝明明心疼得要死,嘴上却说,“就该你疼!”


嗯?


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啊!


景夕抬起焉焉湿湿的眼皮,看了一眼景朝严肃的表情,伸出滚烫的小手拽了拽景朝的衣角,“哥,是小夕的错,小夕不该瞒着哥偷吃荔枝,害哥被大伯骂,小夕跟您道歉,您能不能别生小夕的气了?”


景朝哪生得了气?看着弟弟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水汽扇动着,眸子因为生病和困意染上了一层迷离恍惚,脑门贴着退热贴,脸蛋儿像颗红红的苹果,就这副模样,再大的气都消了。


不过该教育的还是得好好教育,景朝依旧板着一张脸蹙着小眉头,“哥气的是这个吗?哥已经破例让你多吃一个荔枝了,你为什么还要偷吃?”


景夕低着头,一言不发。


“景夕,我在跟你说话,你可以不用回吗?” 稚嫩的声音却带着满满的威严。


景朝脸色如冰似霜,锐利的眼神凝视着景夕,让小孩望而生畏,“我,小夕就是觉得太好吃了,忍不住……”


“忍不住的后果是什么?”


小孩羞窘万分低下头来,“生病……”


“等你病好了再跟你算帐。”


景夕忽然觉得自己有好多帐要算……


景臻洗澡出来看见床上的小孩已经换了一身清爽的睡衣,被子像襁褓一样紧紧裹着小小的身体,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睡着了。


景臻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立刻被一股浓浓的食物香气给吸引,环绕了四周,眼神立即锁定茶几上摆着的一碗热腾腾的番茄鸡蛋面。景臻擦干头发坐到沙发上端起碗筷吸溜了一口,扬起嘴角。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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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是我追蛋泥的第二个文,虽然是科幻片,但是我还是喜欢里面的每个角色。


季杭,看见了吗?隔壁景二哥给你良好示范了孩子该如何哄,好好学习一下。


再次致敬@米酒蛋泥 


写一篇文大概就要用完我全部的脑细胞,觉得自己从小到大所学的词汇量都不够用。对于你们可以写出一篇又一篇精彩的文章,蛋蛋真的respect!私心希望可以多出方舟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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